这个村曾经是母系社会,它的走婚习俗比泸沽

去屋角乡是因为我们要在那里与乡党委书记和乡长会合,在他们带领下去下面的利加嘴村,本身并无太多耽搁停留,自然也没有什么故事。可是,在屋角乡拍的照片却实在令人欢喜得紧,所以还是决定单独开篇。

从木里大寺去屋角乡全程68公里,清一色的山路,而且路况糟糕到不忍卒睹。人坐在车里,却感觉心肺都要跟着跳出去了。越野车跑了两个多小时,而这还是熟悉当地路况的“老”司机的记录。

途中一辆越野车爆胎,我们的一个摄像居然开始高反……年轻人啊,不锻炼身体怎么行!由此亦可见摄像工作之艰苦,他们不仅要经常出差,而且始终要负重,所以,这一行当鲜见女性从业者绝对正常。

我们于傍晚时分到达屋角乡,才知道屋角蒙古族彝族自治乡的杨乡长(蒙古族)和罗书记(彝族)已于昨天特地从县城赶来这里协助我们拍摄(屋角乡是个很穷困的乡,但是他们的乡长和书记都住在县城,都有私家越野车,每次开车来乡里上班单程都要跑6个多小时,有时在此一住也是月余,他们这官做得相当不易)。

进村时看到的放猪小姑娘,与城里儿童们相比,她的童年该如何形容?

颈项修长的包菜,犹如长成待嫁的姑娘。

第一个节目又是吃饭。不过,这次是在乡政府所在地的一位蒙族农民家里。(关于为什么叫蒙族而不是摩梭族后文再述)

在等饭的时候我们细细参观了母系部落的住所。他们的房子叫木楞房,因为它的主要材料都是木材,且屋顶不是用瓦,而是用木板铺就,这样就能在秋收时用来晾晒粮食。房子呈封闭式结构,有些北京四合院的意思,院内坐北朝南的那间老式房子叫祖母屋,是家中最尊贵的地方,吃茶喝茶迎亲待客都在这里。当然,作为一家之主的祖母也睡在这里。

在院子里忙碌的祖母和舅舅

看到这张照片,总是无端感到悲伤。大爷,如今是新社会呢,母系社会结束鸟。

不知道是心原本就带了太多的悲伤因子,还是眼前的景象究竟让你想起了什么。

可是即便想起了什么,那也是不足与外人道的。

如果能够做到只关心粮食和蔬菜,那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。

在祖母屋的西侧外墙上悬挂着一段原木。主人告诉我们,每年除夕,这段原木都要被换成新的,其意义如同我们汉族的贴对联。祖母屋的屋顶有用早期武器支起的经幡,是用来防止天上的魔鬼入侵的。

祖母屋面积很大,其功能是。屋内没有隔断,也没有窗子,只有一个不太大的天窗用来采光兼具烟囱功能。所以,屋内看起来幽闭、充满了神秘的气息,而当我们在踏足祖母屋的那刹那,眼睛无法适应黑暗,感觉整个人一下子掉入无边的虚空之中。

氤氲的淡蓝色天光,绿色的头巾,陈旧的红色毛衣,橘色的流苏腰带和咖啡色系的裙子,在暗淡的背景里是多么的夺目。

大姐忙着给大家打酥油茶。她不太会说汉话,拥有无敌的温暖笑容,和一双粗糙皲裂的手。

知道这些泡泡是什么吗?

告诉你吧,它们实际上是猪的——膀胱。

老实说,当时村妇起了顺走下面这个东东的念头。但最终还是将此念头掐灭于无形之中。

因为,在这里,它有实用价值,被拿走,却只能被展览。

待到终于缓过来,细细打量这个尊贵之地,我们发现屋内有大小两个火塘用来煮茶烧饭做菜,大家按性别围着火塘盘腿而坐,对着门的是男人的坐席,看起来比较讲究(当然只是相对)。左侧有灶台、灶台上悬挂装有猪膘肉的是女人坐的地方。

卍字符和伟人像,屋角乡的时尚让人有种说不出的伤感。

宾主坐定,喝茶聊天。

他们在这里做饭,每次吃饭前都要先祭下灶台。

祖母晚上也在这里睡觉。

木材燃烧时发出的劈裂声清朗干脆

虽然实在不怎么干净,但是躺着的感觉总还是比背部悬空坐着要来得舒服些。

院子内除祖母屋外的房子都是两层,看山去也比较现代。女性住一楼,男性住二楼。西厢房的二楼是经堂。

当晚的饭菜很简单:水煮土豆、青稞酒、猪膘肉和两种青菜(是应我们要求做的)。由于两个青菜和其他所有食品都是本地产的绿色有机食品,所以味道十分纯正。虽然饭菜都谈不上颜值,虽然没有大鱼大肉,但大家集体认为这是我们进入木里以来吃得最最开心的一顿饭。

这不是给猪吃的,是给我们吃的,哈哈。

一看到青菜,皇帝嘴就咧大了。

吃饭间,皇帝拉住杨乡长(不是皇帝不待见书记,实因乡长是蒙族)一阵猛聊,获得了很多有关母系部落的知识:

屋角乡由一个蒙族村和一个彝族村组成。厉家嘴是蒙族村的一个小组,距离乡政府所在地开车要30分钟。他们的身份在泸沽湖被叫做摩梭人,在屋角乡被叫做蒙族人,其实是属于同宗,都是成吉思汗的后裔,传统风俗亦大致相同。不同的是泸沽湖的摩梭人以摩梭人为傲,将走婚随时挂在嘴上。而屋角乡的这一支风俗保存得更为完好、更加羞涩淳朴、不太喜欢被人问关于走婚的风俗,并且拒绝被叫做摩梭人。

乡长说,蒙古国有考察团来此访问过,只是此蒙与彼蒙早已语言不相通了。

也许,屋脚乡的摩梭人称自己为“蒙族”有些一厢情愿。因为据史料记载,摩梭人早在蒙古军队南征前多年就已定居于此,他们所操的语言属于藏缅语系彝语支,而蒙古语则属于阿尔泰语,相互间根本无法交流。关于摩梭人的祖先,比较可信的说法是:是源于当今青海河湟一带不断南迁的古西羌人。

但是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?有的时候,“高兴与否”才有资格成为评判的标准。

关于走婚。篝火晚会是男女相识最重要的地方。跳舞时彼此钟情的男女会以暗号相互约定。当晚,男子会依约来姑娘家敲门,每个姑娘都单独住一个房间,事实上姑娘的母亲也知道哪个男子是自己哪个女儿的相好,所以如果认准了人,就会开门,令其与相应女儿同房而眠,但第二天一大早该男子必须离去。

母系部落里的夫妻既不能同居,也不能长住在男方或女方家里,而是姑娘跟着妈妈住,孩子跟着母亲住,做父亲的只能住在自己家中。所以一家人中的男性成员里是没有父亲那边的人的,有的只是舅舅姥爷。这里以前没有计划生育指标限制(如今每个育龄妇女只准生三胎),加之女儿们带孩子住,所以每户人家都是一个庞大家庭,一般至少都有十几个人。

如今泸沽湖畔的很多摩梭男子都会将走婚挂在嘴上,会以各种方式“引诱”女游客与其走婚,而这里状况完全两样,他们不仅以非常严肃的态度对待走婚和走婚对象,而且有了孩子后双方都会更加忠诚。所以,虽然他们不领结婚证,但却是基于爱情至上的真正的婚姻。

杨乡长还告诉我们,如今这里的年轻人也开始领结婚证,比如他自己。

走婚或者结婚,其实都是形式,彼此相爱,才是幸福的真谛和基础所在。

水槽边洗菜的姑娘

打柴归来的大妈和不知道干什么回来的大姐

未来的祖母

从妈妈翅膀里探出头来打探世界的鸡雏,不知道它们是否也是走婚的结晶。

奋勇攀登的鸡妈妈

村口吸烟的大爷

我们原本最讨厌人家抽烟的,可是看到他吐出烟圈的刹那,却有如释重负的感觉。仿佛,仿佛,他吐的是经年的压抑之气。

田野上自由自在的马儿。

倚门而立,放出灿烂笑容的老奶奶

屋角乡新落成的乡政府办公大楼美丽又现代

从屋角乡去利加嘴村的途中,乡长指着这座山说,看,神猴。从心底里,我们真不愿意这里的将来和泸沽湖一个样子。但是,从他们的角度,我们绝度理解。穷则思变,要不然将深圳变回到当年的小渔村,你干不干?

面对此情此景,皇帝吟诗一首:山乡山村山里人,最是淳朴厚道人,游人闲人城里人,最需学习这些人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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